绿染秦巴文脉里,青春杖履叩振兴
安康讯(通讯员 王喆熙 邵佳祥)七月风熏,咸阳站的蝉鸣刚敛,八抹青衫已踏上车辙。陕西工业职业技术大学 “链动安康 商贸筑梦” 实践团的行囊里,装着直播设备与调研问卷,更揣着对秦巴山区的探问 —— 这趟 “三下乡” 之旅,要在山水褶皱里,读懂乡村振兴的密码。
车过秦岭,云气渐湿。窗玻璃上,雨丝斜斜织成帘,恍惚看见汉江的波影在远处漾。7 月 9 日启程的路,竟似循着千年前的商道,只是当年的漕船换成了高铁,而青年们肩头的货箱,变成了连接城乡的网线。“看那梯田,像不像叠着的绿绸?” 有队员指着窗外,层层稻浪里,藏着他们要找的答案。
三日后,安康博物馆的朱漆门扉缓缓开启。一脚踏入 “天赋安康” 展厅,便跌进了自然的诗行。声光电织就的秘境里,金丝猴的影子在虚拟林间轻晃,朱鹮的翅尖掠过仿真芦苇,而玻璃展柜中,那枚 5.6 厘米的鎏金铜蚕,正以千年不变的姿态,吐着时光的丝。“这哪里是文物,是老祖宗留下的产业经。” 队长指尖轻叩展柜,语气里带着敬畏。
铜蚕的光,照见了石泉县的桑田。2023 年的账本在展墙一角静静躺着:1.2 万农户因蚕桑多了收入,桑葚果酒的琥珀色里,泡着 19 个国家的订单;蚕丝面膜的柔滑,裹着富硒土壤的馈赠。老辈人采桑的竹筐,如今盛着深加工的智慧,就像那枚铜蚕,在汉代织出丝绸之路的经纬,而今又借着技术的梭,织就更宽的商路。
转过展角,南水北调的沙盘泛着水光。移民搬迁的小屋模型前,有队员俯身细看,沙粒堆成的山坡上,退耕还林的标识像枚枚绿邮票,贴向北京的方向。“给北京供一江清水”,不是一句空话。那些迁走的厂房、复绿的坡地,是秦巴人捧出的碧碗,而生态补偿的流程图上,每道箭头都在说:好山好水,本就是能生金的璞玉。
拾级上二楼,“脉源安康” 的灯光昏黄如豆。一柄 40 厘米的石斧在展柜里沉眠,刃口的磨痕里,还嵌着新石器时代的月光。先民当年劈山的力道,竟与今日修路的夯声隐隐相合。转角处,24 件南朝陶俑正 “走” 在汉江古渡:舵手的号子似还在耳畔,力夫肩头的货箱压弯了腰,却压不弯 “黄金水道” 的商魂。队员们驻足良久,忽然懂了 —— 所谓 “兼收并蓄”,原是刻在安康人骨里的基因:巴人的勇、蜀人的巧、楚人的柔,都融在这方水土里,成了今日接纳新事物的底气。
展墙尽头,战国柳叶剑与楚式玉璧同匣相守。青锋上的寒光,映着玉璧的温润,像极了传统与现代的对话。就像石泉县的蚕农,左手捏着千年的蚕匾,右手点着电商的屏幕,把桑葚酿成的酒,从秦巴深处送到异国的餐桌上。
暮色漫进博物馆时,队员们已在露台上展开队旗。晚风拂过 “三下乡” 的字样,猎猎声里,仿佛听见石斧劈山的钝响、陶俑行船的号子,还有直播间里 “家人们看过来” 的清亮嗓音。他们忽然明白,乡村振兴从不是推倒重来的造景,而是让沉睡的生态基因与文化密码苏醒 —— 就像鎏金铜蚕,在汉代织出丝路,在当代仍能吐出连接世界的丝。
回程的高铁上,雨已停了。队员们的笔记本里,记满了蚕桑产业的数据、南水北调的故事,还有村民说的 “守着好山好水,日子总会甜”。直播设备的指示灯闪着,像星子落在青年的掌心。
这趟旅程,原是一场对话:与千年文脉对谈,知道根在哪里;与山水生态对谈,懂得护着什么;与乡村百姓对谈,明白要做什么。而青春的杖履,正把这些对话,踩成振兴路上的脚印 —— 在秦巴的绿浪里,在汉江的波光里,在每一颗期待的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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